秩序中立。短篇多数。坑作多数。冷cp绝大多数。完结作少数。

[三山哨向] 声与无声 Chapter 8

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明天刀舞四的卫星落地。

要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样,爷爷的flag有一半要应到被被头上的话,熬夜+日语课全天的我怕不是要猝死在课堂上_(:з」∠)_

回复等明天。抱歉明天白天我会刷一天的悲传repo,回复有可能不会及时,见谅!

2018.06.03捉虫+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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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Touch and sense (2)

(Summary: 记第一次面对面的实际操作[下])

 

“通常来说,当一个哨兵出现‘失感’,那么可以解释为以下两种现象:第一种是由于过分锐化五感,在想要回到正常五感度量的时候无法控制而出现的感官失控;而第二种则是被向导的感知所控制,从而出现五感被彻底切断的状态。既然这两种都被称为‘失感’,那么就一定有共通的地方。”山姥切国広说着,走到会议室自带的茶水间,不一会儿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回来,“给。”

 

……问他有没有热茶然后被不客气地怼回来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一旦把话说开,还真是容易毫无防备地对一个人好啊……这孩子。三日月宗近愉快地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这个‘共同点’就在于,哨兵能的感官神经中枢比平常人更难控制自己的感官。因为普通人的五感所接收的信息和哨兵锐化后的五感接收到的信息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完全无法相比,如果没有经过一定的锻炼,神经中枢无法控制增强数十倍甚至是数百倍的五感是很正常的事。而有些时候,哨兵甚至终其一生都学不会‘找到控制感官的神经中枢’——因为哨兵学院在给他们灌输这样的观念:只要找到一个向导,让他帮你控制你的感官就好了。”

 

“但事实是,绝大多数的哨兵到死为止都没有与向导结合的资格。那么,难道未结合的哨兵就该一辈子承受这样的痛苦吗?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向导并没有坐回沙发上,而是顺势坐到了沙发前的地毯上,然后向哨兵伸出手,“三日月先生,请把你的手给我。”

 

“哈哈哈——我认识一个向导快三个月了,直到今天才握到他的手,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大概会被嘲笑为无能之辈吧。”三日月宗近笑着,伸出自己的手与他相握,“这样可以吗?”

 

“可以了。”三日月宗近还真是伸出来的手都美得像艺术品,修长又充满力量感,明明比他的手要大上一圈,却无害地轻轻搭在他的手心里,根本没有施力——这个哨兵就是在这样一些小地方处处体现出温柔来。山姥切国広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掌,一瞬间有种骑士牵起公主的手般的诚惶诚恐。

 

“切断哨兵的五感是三年级向导课程中必学的基础技能——按照能力排序最多只能算是‘干涉’级别,但我不认为,我能控制住像您这样成熟的哨兵。”他换了敬语,仰头看着沙发上的三日月宗近,“只要您找到我‘关闭’您五感的开关,以后您就可以自己来控制五感了,三日月先生。”

 

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垂下眼对上山姥切国広的视线。说来他们的关系也真是公事公办过了头,彼此对视也是为了理解彼此的观点居多,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正经地端详这个比他小了九岁的向导:

 

他就这么无所谓地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靠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大概是因为觉得会议室是他的地盘,所以有一种在清姬的资料室见不到的随意和放松,就连额顶那一撮不太听话地翘起的发丝都显得很可爱。金发碧眼加上精致利落的面部线条的标准美少年搭配本该很惹眼,但因为本人低调沉默的气质别有一种内敛的华彩,如果是面对面的平视会很难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但在这样倾角过大的视线差下,却提醒着注视着他的人:

 

这还只是一个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没多久的少年。

 

“山姥切君——谢谢你能信任我。”他抬起两人交握的手晃了晃,忍不住露出苦笑,“可是我没有信心不伤害你啊。”

 

“你知道吗?一个‘失感’的哨兵在应激状态下能够在0.3秒内直接结果你的性命。我的最高记录是0.07秒——这帮我在一场关键的战争中活了下来。向导在辅助哨兵的时候的确需要肢体接触,但这也等同于切断了你的退路。”他的指尖在山姥切国広的掌心里轻轻地挠了一下,“这样牵着手意味着,如果我要伤害你,你连逃跑都做不到。”

 

向导依旧仰着头凝视着他,一直板着严肃表情的面庞此时却浮动着一个细微的柔和表情。他直起上半身,用另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您不会的。”他回应着,声音清晰而坚定。向导的感知有如一张网把哨兵包裹起来,迅速地切断了他的嗅觉和味觉。

 

“您的自尊不会允许您失控。”

 

三日月宗近的眼前一黑。他还睁着眼睛,却只能感受到那只手遮在他眼皮上的触感。他的视觉也被切断了。

 

“我相信您不会伤害我。”

 

遮住他双眼的和握住他另一只手的触觉消失了。

 

最后消失的是风声。是两人在他耳畔无限放大的心跳声。是那只遮在他眼前的手腕上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向导最后又说了什么吗?

 

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

山姥切松开了遮住他眼睛的那只手。

 

控制感知入侵哨兵的神经中枢比想象中来得更困难,也许是因为他只是个18岁的未成年向导,也许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太过强大的哨兵。他成功切断了三日月宗近的五感,但他的感知却不敢有丝毫地放松,而是牢牢占据着神经中枢,攥着这个“舵盘”不松手。

 

橘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他一开始全力操控感知的时候,精神体就已经具象化出现在了精神世界之外。猫科动物们都比较喜欢高处,他不太理解为什么主人放着软软的沙发不坐,偏要坐在地上——虽然有地毯铺着,但也是很硬的呀。

 

“这是必须的。”山姥切国広无奈地向精神体解释着,“是心理暗示的一部分——在三日月先生成功脱离控制之前,我不能告诉他。”

 

避开清冷严谨的资料室选择氛围比较轻松的会议室,在谈话的一开始递给他喜欢的热茶,这是为了让哨兵精神放松,便于他的感知入侵和控制;而不坐沙发选择坐在地毯上,以至于换成敬语,在言语上刻意地示弱,是为了给哨兵塑造一个心理上的地位差暗示:

 

在这次实验中,向导只是辅助哨兵的一环,并非是向导要操控哨兵。

 

山姥切国広几乎做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激起一个哨兵自我控制潜意识的全部。不知道这些心理暗示对其他哨兵是否有效,但是对于本身的自我控制就非常严格的三日月宗近来说,他觉得已经足够了。

 

“感知由‘感’和‘知’两部分组成。现在我手动切掉了哨兵的‘感’,现在的他只剩下‘知’,本人大概处在意识清醒但无法控制身体任何部分的状态下吧。”他喃喃着,伸手挠了挠凑过来的小豹猫的下巴,“不知道我能坚持控制他的五感多久……希望三日月先生能在我的感知撑不住之前成功。”

 

向导的感知强度也是需要锻炼的——否则也不会有后辈向导与成年向导这种说法,塔也不会安排这么多的实际操作课程帮助向导们练习了。感知强度同样也是学科首席的检验标准之一,能以三年级之身成为首席的山姥切国広的确是学院里的佼佼者,但面对三日月宗近这位可能是联邦军方最顶级哨兵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感知根本不够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山姥切国広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攥着“舵盘”的感知逐渐开始支撑不住。向导勉力转头看了一眼时钟:距离他切断三日月宗近的五感已经过去了三十七分钟。

 

一个不太完美的初测成绩。本来还以为能够撑到一个小时的,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吗。他自嘲地想着,正准备收回感知放开对哨兵五感的控制——

 

在下一个瞬间,三日月原本松松地搭在他掌心的手猛然使力扣紧了他。

 

——疼!

 

挤压比起击打或割裂更不容易产生痛感,但山姥切国広却在被扣紧手掌的那一瞬间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气,足见三日月的手劲有多大。感知到本体收到攻击,橘低呜着拱起脊背做出进攻的姿态,向导疼得皱紧了眉却还是摇了摇头:“别动。”

 

这一行为代表三日月宗近已经隐隐约约地摸到了自我控制的那道门槛——尽管是无意识的,但他已经能在切断五感的状态下指挥身体动起来,只是因为失感状态不知道自己施加了多少力道而已。眼见即将看到成功的曙光,山姥切国広顾不上感知使用过度的危险,他闭上眼,意识随着感知潜入了哨兵的精神世界中。

 

这么做的话,他也可能会被哨兵带进‘失感’状态里,而且向导一旦失感可没有谁能救他。不过,眼下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向导的意识来到感官控制中枢附近。一声低沉的咆哮由远及近,只在一瞬间,一只巨大的猫科动物就落到了他面前,当头就要扑下来咬他——

 

[请你冷静,我不是坏人。]向导不得不分出一点感知来安抚这只被激怒了的大猫,[你是三日月先生的精神体吗?我和你主人的对话你听到了吧?]

 

要是橘也在这里就好了,说不定他们俩还能沟通一下。山姥切不合时宜地产生了这个想法。由于他不知道这只精神体的真名,对方并没有对他放下防备,不过他的确听进去了向导的话,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前爪交叠在原地趴下,莹绿色的猫眼警惕地看着他,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三日月的精神体。一只黑豹——和世界上第一个哨兵Jim Ellison一样。作为哨兵这个种群而言,这真是最古老,攻击性最强的精神体动物了。

 

精神体的遗传性和动物分科研究起来大概也很有趣,不过眼下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向导集中注意力,在哨兵的意识里投射了一个精神徽记。

 

——在这里。

 

——抚子老师教我们的技巧,是在看到顺眼的哨兵并为他进行感官梳理时留下自己的感知锚点——类似于在哨兵的五感控制中枢里打上自己的标记。

 

他又不需要和这个哨兵结合,也就不用打上永久性的徽记,一次性的就好,等过个一两天就会立刻淡化。精神徽记的效果立竿见影,哨兵或许对自己的感官中枢如雾里看花,却对向导的感知敏感得惊人,静止的黑暗的意识世界中,有一股庞大的,压倒性的力量缓缓游弋过来。

 

这是三日月宗近的精神世界,最强大的无疑就是三日月宗近本身的意识。

 

向导实际操作互助小组里学习的内容令室友加州清光不屑一顾,熟料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下次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抚子老师啊。山姥切国広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只美丽的猫科动物,松开控制“舵盘”的感知,将控制权让给了找到感官中枢的哨兵。

 

他睁开眼睛,终于放松地舒了口气。感知使用过度令他有种熬了两个晚上没睡的虚脱感,额角涨涨地疼,要是手环终端还开启着,只怕尖锐的警报足以令半个医务室的医生冲进来把他按到担架上抬走去做全身检查。橘悄无声息地跳到他的肩膀上,用鼻吻蹭着他的脸。


三日月宗近成功了。这个结果比什么都重要。

————

找回的五感中,最先清晰起来的是房间里另一个人不太均匀的呼吸声。

 

他应当是很累了,虽然有尽力放轻呼吸,但仍然听得出喘息的痕迹。还有猫科动物撒娇的低呜,大概是橘——山姥切国広的精神体。

 

然后他感觉到了相握的手的知觉。他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间用了多大的力道,连忙松开,却又不想这么快就放开他的手,于是恢复了轻轻握着。触觉和味觉的回复也只在一瞬间,最后找回的是视觉——

 

他睁开眼,又一次对上山姥切国広的翠碧色瞳孔。

 

金发的向导真的是被这次实验耗空了感知和体力,脱力一般靠在沙发边上,脸色苍白,满脸是汗。他几乎连握住他手掌的力气都没了,却还坚持着抬头看着他,见他睁开眼,叫了他一声:“三日月先生?”

 

“我在这里。”三日月宗近握着他的手用了点力,把山姥切国広拽到了沙发上。他现在精神状态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好,五感平顺得像是在没觉醒成哨兵之前,对比一下两人的状态,简直分不清被实验的到底是哪一个。

 

“你啊……”哨兵轻轻拍抚着他的背帮他平复呼吸,语气复杂得几乎辨认不出其中任何一种情绪,“爱勉强自己的习惯可不好。”

 

一个未成年的向导能做到这一步,这已经不能单纯地用“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来形容了,而冒着失感的风险闯进他的精神世界这一举动更是胆大包天,换而言之简直就是不要命。这个死脑筋的孩子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而以三日月宗近的性格,虽然他洞明一切,谢字反而不会轻易说出口,却会被沉重而小心地放在心上。


原本只是一桩别有用心的交易,遇上这么个死脑筋又认真的向导,简直令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慨然……和愧疚。

 

“请放心,我并没有勉强自己,这一切也是出于我研究的目的。”山姥切国広很天然地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就连解释也一如既往地坦荡而直白:

 

“刚刚我在您的精神世界里留下了精神徽记——非常抱歉,我知道这有点不太礼貌,不过请放心,这只是临时的,这两天徽记就会消失……”

 

“山姥切君,你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我会很伤心的呀。”三日月宗近打断了他的话,从容不迫的笑意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难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山姥切国広摇摇头。

 

“并不是。我只是从没想过成为你的向导而已。”

(Chapter 8  Touch and sense[2]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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