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全员主双鬼] 虚空 十
※在老家的最后一次更新。之后我们就上海见啦么么哒（。
※这章写得很卡，因为这两天一直心心念念着那个伞修橙的坑…写着写着就不由自主地歪到那头去，有什么逻辑或者其他地方不太对的请各位告诉我（。反正完结后这篇一定会大修就是了。
※本章方锐大大上线。（哈哈他又是私设）说真的，越想到对轮回时方锐大大的帅气表现我就越忍不住去回想霸图时林方的对决，看到方锐大大怪自己被老林找到疏忽最后输了比赛的时候就难受得哭都哭不出来，就像虫爹说的，真的输了比赛很难过的时候，怪的只有自己。我不知道荣耀位面里，在看那场比赛的时候，会不会有呼啸的粉丝在屏幕前哭出来，曾经见证犯罪组合一起站在同一个战场上的人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掉眼泪。（现在已经决赛了我还在刷霸图…延迟长得足以绕地球23圈）女神你真的是大手我给你跪下了…
※想快点进剧情可是每次都写一堆然后到不了重点…我得了一种“一写对话就开始话唠并且偏题”的病TAT
※本章起正式更名为全员。
[全职高手][全员主双鬼] 虚空
十
正月里，整个直隶的目光都盯住了李家。自从李轩十六七岁后每年正月都要闹这么一回，李父每每拄着拐杖在大门口叫“还不娶亲是想让我李家绝后吗”，按理说该习惯的早就习惯了，可是今年动静实在太大，从正月初二就开始闹，连带着李家门外几条街的人家一个整年都没过好，让人想不注意都不成。
年二十九那天是李家账房对账本儿的日子，往年这些都早早交由李轩来搭理，可是李父今年不知怎的心血来潮亲自过问，招来账房一听，发现今年李轩竟然丢了两单大生意，而且两桩都和那个戏子有关。本来对捧戏子这些欢场上的心照不宣无可无不可的李父立马就火了，一边嚷着“把那个逆子给我拎过来”一边叫人出门去“寻那个教唆爷们儿不学好的戏子来打死”，只闹腾得二门外都知道了。
也亏得李轩在李家早就实权在握，下头的人借他们三个胆儿也不敢真的把主子的心头肉怎么着，让他得以抢在李父前头把心上人送去南方避避风头——李家在直隶盘踞数百年，世交遍布整个华中，只藏在直隶毕竟不保险，把人送走后就成了个一点就着的炸药桶，年三十的家宴一个窝心脚差点踢死才收到身边几个月的小厮。见到儿子死不悔改，李父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整个正月里谁都没得他个好脸色看…
——以上独家消息出自李迅副主编手笔，真实可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人都走了你还在生谁的气？”唐礼升摸出钢笔准备写药单，斜了李轩一眼，“人人都道李少爷最近脾气大，凑得近些就要倒霉——不行，一会儿你还是给我留两个伤口罢，连小厮都差点死了，我怎么能完好无损地踏出你李家的大门…哎呦！”
李轩目无表情地放下手上的玉镇纸：“就，你，嘴，贱。”
“放心吧，你爹丁点事儿没有，嗽疾也没犯，把你放他跟前儿，打死三个你的力气还是有的。”唐礼升揉着通红的额角，写了两笔又划了，“这没西医什么事儿，你随便寻个药铺抓两剂降火的药便是——过年又是鱼又是肉的，无论老少所有人都上火，干脆你们全家一起吃算了，你看着火气比你爸还大。”
李轩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自吴羽策年前劝服他一个人坐着火车跑到南方去之后，他一直就是这副表情，虽然一点就炸的样子泰半是在做戏，但是他却实在是没法打点起心思去对付他那个总是打着小算盘的后娘，索性装得暴戾些了事——何况在继子身边放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理亏。
“我说李头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阿策的本事你我都清楚，他会开口说要去做的事，那就是成了。”见他不说话，唐礼升便自顾自说起来，“别当他离了你就什么也做不成了，当初他在上海开书店，一个人串烟雨轮回嘉世蓝雨四条线也从来没出过岔子的。”
又沉默了一会儿，李轩终于开了金口：“若是以往，阿策要一个人去我也就放他去了，他是我选的搭档和负责人，我会比任何人都信任他。”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礼升你说，现在苏浙沪的局势乱到什么地步了？齐燮元！孙传芳！卢永祥！几个人加起来手上几十万人马，盯着上海一个地方虎视眈眈。小周上个星期刚刚被人下了黑手，差点一只脚就废了！为什么仅仅江苏一个省联盟就放了烟雨雷霆呼啸三个计划？（注一）那是因为人一少谁都没法控制住局势不打起来！这种时候去南边，他是要去送死吗？”
由此可见“达成了共识”只是李迅给他们的官方说法，吴羽策绝对是当面答应不去，然后转头就买了火车票南下的。唐礼升一默，由着李轩从刚才的静如处子突然开始捶桌拍凳，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好像太多了…他就说，要成员内部抽签来和李轩谈谈的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是李头儿，阿策为的什么去南边，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李轩不耐地转来转去的步子一顿。
“直系在北方盘踞已久，谁家有多少地盘儿心里都有数，手头有实权的人多不出也少不了，吴佩孚又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北地在曹锟头脑发昏之前打不起来。但是南边不一样，直系近些日子势大，可也只是近些日子而已，南边还是皖系占大头，其余派系林立，这么说吧——要是直奉皖要争个高下，这仗必从南边开始打起来。”唐礼升趴在桌上看也没看李轩，像是漫不经心又像不是，“虚空的主要目的就是控制住直系的走向，而直系的势力可不止在北边。”
“作为一个计划的负责人，阿策要先去南边探探路，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不要忘了，您才是整个虚空计划的引导者。”
————
“冷静下来了？”杨昊轩关上书店的大门。
“这回倒是你猜得对，李头儿他一直很冷静。”唐礼升随手翻开一本书，葛兆蓝给他倒了杯茶，“关心则乱，我看他也没乱到哪里去，说是逼不得已才放阿策离开，车站里就有他李家的人，把人扣下再方便不过，他也没把人留下来；看上去火得要命，但是脑子该乱的一点也没乱，给小盖的那一脚一点力道都没加。”
“李头儿看起来带着世家子的浮躁气，实则是再冷静不过的一个人，他会把心里话说出来那是因为我们是自己人，要是换个白言飞或者张神父去劝他，说你那番话的就轮到他自己了。”杨昊轩一笑，给大门落锁，“眼下看来他情绪调节得很到位——这我们就放心了。”
“留洋学心理的很得意？”唐礼升哼了一声，“那你给我们说说，李头儿发的那一通火是为的什么？你说他还很冷静，我看他那副一点就炸的样子也不是装的。”
杨昊轩看了他一眼。
“要是能被你看出来，就甭想瞒过他李家那群成了精的长辈。阿策一个人在南边很危险我们都知道，计划里谁不担心他？李头儿也担心，但是一方面，他是虚空最主要的负责人，他不能像阿策一样看到不对劲说走就走，另一方面，阿策是他顶顶心爱的戏子，要把人放到南边，他必须表现得急躁不安，离了他一分钟都不行。”
“要骗过别人得先让自己相信。我看，他表现得这么暴躁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李头儿自己也弄不清楚了。我看我们还是赶早收拾收拾吧，李头儿说不定年后就要南下，也不知道要带我们中的多少人呢。”
——虚空是没有目的和过程的，一切皆无的计划。
——虚空计划的负责人是双鬼。计划内一切成员都听从双鬼的调遣。
——所以说你要是担心就赶紧把北地的事情料理了带着我们追过去吧！
唐礼升想要告诉李轩的，只是这个罢了。
“你锁门干什么？我还要走呢，今儿晚上吴督军还要我去他那里看病。”
“你翻出去吧。”
————
吴羽策提着行李走出站台的时候，盖才捷已经在站头等他了。这年头过年不兴往外跑，还在正月里，所以火车站冷冷清清的。他摸了摸盖才捷的头——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窜个子的时候，这个动作已经不太容易做到了：“到多久了？冷不冷？”
“火车没晚点，我也没到多久。”偷偷活动了一下已经冻麻木了的手指，盖才捷打了个招呼，抢过吴羽策手上的行李，一边引路，“快些走吧，锐哥已经在等我们了，他说今儿他请客呢。”
他们现在在南京。天色近晚，又落着雨丝，简直湿冷到了骨头里，南方的冬天永远比北地难熬。刚从火车上下来的吴羽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却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盖才捷围上，又绕了好几圈，这才从行李中找出伞来撑开。两个人一起踏进渐合的暮色中。
呼啸计划就落在南京。原来的呼啸由林敬言和方锐两个人负责，方锐是名声传遍整个江南的惯偷儿，曾经在青帮头子黄金荣的眼皮子底下把他最心爱的一对儿石狮子给偷走过，身手不凡，胆大心细；而林敬言专门负责给他销赃。虽然下九流的名声不怎么样，但两个人配合默契，又各自有身份掩护，呼啸也算是在南京站稳了脚跟。
可就在最近，林敬言在处理某处账务首尾的时候差点漏了消息，虽然有方锐替他混了过去，但联盟还是撤下了他，呼啸换了个新的负责人。新负责人是个很有冲劲儿的叫做唐昊的年轻人，与齐燮元家的公子意气相投，各种消息来得平顺，所以虽然林敬言已经离开，呼啸却依旧发展得很顺利。
只是离了林敬言的方锐…再没地儿施展拳脚了。上一次在联盟开会时有小线人议论说呼啸没了老林这个销贼赃的留下方锐一个要怎么办，唐昊直接就和人动了手，可见并不乐意别人说起呼啸时就是坑蒙拐偷，那方锐在呼啸的尴尬可想而知。想起这个，吴羽策不由有些担心这个表面上啥都不在乎的老同窗。
他们找到方锐的时候，他正蹲在一个热气腾腾的街边小摊里，捧着一碗鸭血汤喝得吸溜吸溜的，半张脸埋在热气里看不清楚，腾出一只手朝他们挥了挥，话里还带着笑音：“阿策，小盖，这里这里。”
吴羽策带着盖才捷走到他那边，摊主笑呵呵地给他俩一人端上满满一大碗小煮面，盖着两三片新鲜的西红柿，旺火炒过的猪肝，慢火煨透的皮肚，麻油拌的木耳，还有几颗圆滚滚被焯熟了的鹌鹑蛋，撒了一把葱花，汤是清澈而浓的板鸭汤，虽说小摊东西不见得有多稀罕，但是摊主实诚，看起来食料丰足，勾得人食指大动。吴羽策和盖才捷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他俩一个坐了很久的火车一个在寒风里等了很久的人，这会儿的确是饿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着实诱人。
吴羽策递了双筷子给盖才捷示意他先吃，自己却不急，托着脸看方锐：“我说猥琐方，大冷天的你倒肯跑到车站来接人？之前我和李轩来南京的时候，是谁说天冷不想动只有老林来陪着我们的？”
“老林这不是不在么，我们负责人又不知道你会来，所以只有我来招待你啦。”方锐与吴羽策同岁，却长了一双有些稚气的眼睛，看人的时候你会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干净，笑起来的模样也格外坦诚，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卸下防备，“这个摊子在火车站外开了三四年了，平时人多得都要排队，要不是现在是过年，你以为我们三个人能占得到这一张桌子？你那碗放心吃，我特地交待了没放猪腰子。哎呦小盖慢点儿，不够再要一碗，没人跟你抢。”
盖才捷被呛着了，接过吴羽策递来的手帕一边摆手一边直咳嗽。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方锐在南京做了那么多年的梁上君子却从来没被抓到过了：只要他想，方锐就能看起来比谁都真诚！
“原来是没了老林惯着，终于开始自力更生了？”吴羽策与方锐是同期，关系相当不错，更不像与周泽楷碰面时一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损起人来毫不客气，“最近你是从良了？都没听说你犯什么案子，整个南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我看这里的警察清闲得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从良的不是你吗羽娘子？”方锐呼噜噜地捞着碗里的粉丝吃，说话含混不清，“自被李少爷赎了身这大江南北就不知道有多少戏迷扼腕，那一个眼神一个甩袖就能迷得人找不着北的羽娘子哟，这下可只能在梦里听听你的戏了。跟着李少爷的日子怎么样？是不是夜夜笙歌纵情无度？到了嘴边的肉他李轩竟然能忍住没嚼碎了咽下去，他其实不是姓李，是姓柳的吧？”
“你以为我是你吗猥琐方？”都是联盟的老成员了，自有消息来源，虽然吴羽策也想不明白他和李轩差点擦枪走火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变得众人皆知的，但被拿出来说他也不尴尬，更何况面前坐着的是方锐，他抬手堵住了盖才捷的耳朵，“在门外还有人没走的情况下居然就勾着老林做了，你也不怕老林对着穿裙子的你硬不起来？”
莫名被捂住耳朵又放开的盖才捷茫然地看了眼吴羽策，给他夹了个牛肉锅贴，继续呼噜噜地吃面。
方锐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顿，面上仍然笑嘻嘻的：“那次的漏子不是实在太大嘛。要不是小爷我牺牲自个儿的形象打扮起来给他老林做媳妇儿让他上，事儿绝对瞒不过去。更何况…”他低头喝了口汤，慢慢敛了笑，“我和他都知道这事儿没完，联盟肯定要追究责任。就算是往好了想，他这个负责人也绝对当不了了。我总得在他离开之前做些什么，让他好好记住我。”
只有这时，方锐眼里才流露出些许微妙的复杂情愫。
吴羽策闭了闭眼。他算是闹明白了，林敬言和方锐在联盟里传得风生水起的“被人偷听着做了一次全套的，方锐还作女子打扮”比他们想象中的更沉重。不知道方锐在那时到底是抱着怎样破釜沉舟的决心勾着林敬言做到了底，甚至不顾外头还有人在偷听。
要是当时冯玉祥真的怀疑他们有问题，李轩或许明天就会离开，他会不会…也不会放手？
他和李轩还能停得下来，是因为当时他们远远没有这样千钧一发的情势。
“猥琐方，你看你在南京闲得没事做，要不…你来我们虚空吧。”想到李轩和他同样复杂得解释不清的关系，吴羽策蓦然没了胃口，他干脆放下筷子，“你们梁上君子肯定能听到不少私密消息，迅哥儿会很欢迎你，处理首尾他也一向很在行。”
方锐一愣，复又笑了起来：“嘿嘿，没想到小爷我也有被当成香饽饽的一天。你来得太晚啦，先到先得，我已经有去处了。”
方锐要去别的计划？是同在江苏的烟雨，雷霆，又或者是情势最危险的轮回？一瞬间吴羽策脑子里闪过四五种可能性，然后又一一否决：这些已有的计划都不太合方锐的身份性格，哪里的可能性都很小，除非…他眨了眨眼睛，夹起那个冷掉的牛肉锅贴：“难怪你会来车站接我们，这是吃完就走了吧？”
吴羽策意料之中地没有多问，方锐点了点头，把汤喝干净：“是啊，吃完这一顿，再想吃上南京的粉丝汤就难喽——老板，再给我三个五香蛋！”
“只要几个蛋就饱了？我怎么记得上次有个人一口气吃了三碗小煮面？”吴羽策抢了他一个蛋，一回头，“老板，一碗什锦豆腐涝。你家老客要走了，给他多搁些什锦菜。”（注二）
“我上次跟你们说的你倒都还记得？”方锐任他抢走了一个蛋，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声音却有些低。
“虽然还不确定会不会顺利，还是…多谢你了。”
十 END
注一：依旧参考微博巨巨们考据出来的配图。烟雨S市，苏州，呼啸N市，应该是南京无误，蓝雨大妖都大家都公认的。被小伙伴指认出来了雷霆的w其实应该是武汉不是无锡…很抱歉么么哒，已更正。
注二：小煮面，牛肉锅贴，鸭血粉丝汤，五香蛋，什锦豆腐涝，这回是南京小吃主场啦啦啦。阿策叫给方锐的什锦豆腐涝就是豆腐花啦，南京话叫豆腐涝，加上什锦菜，有前景平顺的好寓意，算是阿策给方锐的祝福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