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哨向] 声与无声 Chapter 41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鸽王本质。
于是伤疤刚好就忘了疼地开始熬夜打字。
本章字数7000左右，事实上我删掉的字数比这还多orz
2019.11.09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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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Writing history [1]
（Summary：终于能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西历2206年1月6日，早上七点三十分。
“雪好像更大了呢。”加州清光打着哈欠拉开窗帘，被雪亮的天光刺得眯起了眼睛，“整个新年假期都在下雪，也不知道这个兆头是好还是不好。”
山姥切国広正在对手头的资料做最后一次清点，对室友的发言只是抬了抬眼睛，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这一次的安静是他往常惯有的那种沉默，不是紧张也没有刻意去回避，仿佛只是很平常地带着资料去上导师的课一样。
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但是确实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西历2206年1月4日，下午三点二十分。
“……我能向您透露的只有这些。”山姥切国広用这句话作为那段漫长叙述的结句，轻轻吐了口气，“塔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成了谁都想要伸手攫取的宝藏，而且‘维新派’早就计划着往向导塔渗透——虽然把陆奥守先生和维新派的另一位哨兵请出了向导塔，但我们没法确认这就是他们行动计划的全部。关于这点您有什么指教吗？”
“新选组和‘维新派’不和已久——这点倒是和历史上一样——他们有一位智计无双的哨兵坐镇，又和政府的部分激进派议员走得很近，所以这次，哪怕我们事先知道行动方案也猜不出他们的目的。”光屏中，披着黑白色羽织的男人摇了摇头，笑容有点无奈，但依然从容，“要不是清光君告诉我向导塔里出了事，我们也想不到，所有人都在找的最关键的‘钥匙’就在向导塔里。”
这个“我们”大概也包括了与新选组合作密切的世族吧……在心里默默思索着，金发的向导没有作声，等待对方将他叙述的经历消化完毕。
“……总之，非常感谢你愿意将这些信息透露给我。也希望你不要因此怀疑清光成为你室友的目的——虽然你身后可能有比较复杂的人际关系存在，但清光对此一无所知，他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成为你的室友与你相处至今的，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山姥切君。”数分钟的思索后，对方重新开口，语声依然温厚，仿佛对着家中小辈的好友那样亲切，“哨兵们渴望得到‘钥匙’，但要是你因此和清光生出嫌隙，我宁愿他当初没有告诉我实情——新选组还没有无能到要去依靠未成年向导的地步。如果你认为不能告知我们更多信息了，我会去和三日月大人单独谈谈。”
光屏这头，山姥切国広动作隐晦地斜了一眼加州清光，看得后者简直想飞快地跳起来喊冤：天地良心，他才没这个功夫和长曾祢先生八卦室友的私人感情问题好不好！肯定是宗三先生在去新选组的时候说漏嘴的！
“长曾祢先生，有一个问题，我想现在就告知您。”收回视线，金发的向导垂下眼睑，声音不响，语气却很重，“虽然您可能知道了我和三日月先生有合作关系，但是，现在我是作为‘向导塔的首席’与您联系，而不是‘与世族领袖三日月宗近有关的向导’。”他没有抬头去看光屏，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地绞缠在一起，“我所能做的，能告知您的，都不会超出‘向导历史学首席’的范畴，无论我个人想做什么，最后的意见还是会落到这一届的首席团全员身上，我一个人无法左右向导塔的任何决定。”
“因为我无法给您承诺更多，所以我也不会要求您给我什么回报。这一点，我希望您能明白。”
这番话实在不像是一个社交障碍的人说得出来的，清光被他吓了老大一跳，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室友似地用见了鬼的目光打量着他——然而光屏这头的男人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莫名地加深了笑意：
的确和堀川形容得差不多，他这位兄弟是个不善言辞性情内敛的男孩子，会有现在这样沉稳的做派完全是因为肩头沉甸甸的责任所致——虽然说着“和三日月宗近无关”，但这种不动声色表明立场的做派，又实实在在地是那位世族领袖才有的做法。
不管是有心模仿还是耳濡目染下的无心之举，虽然他说着与对方无关，但他在考虑对向导塔的立场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三日月宗近在其中的作用啊。
“两天后的会谈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放心，向导塔已经付出了诚意，站在新选组的立场，我们决不会让各位落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兼先生他们还说你可能会心情焦虑或举止失措，让我多关心你一点，现在看来倒是他们想多了。”新选组出身的黑发向导关切地望着他的室友，“马上就要作为向导的代表去和联邦的大人物开会啦，你真的不紧张吗，山姥切？”
“该做的准备我都已经做过了，现在人事已尽，剩下的就靠随机应变吧——而且我又不是一个人，前辈们、三日月先生、长曾祢先生他们都会在的，压力最大的不是我，事到如今再紧张也没用。”清点完所有的文件然后扫描存档进手环终端，山姥切国広抬起头，语气平淡地回答着室友半调侃半担忧的疑问，“等我真的把事情搞砸了再来紧张也不迟。”
西历2206年1月6日，上午九点三刻。
向导塔所有首席成员聚集在塔顶的会议室内。
塔的课程已经细分到了堪称精致的程度，首席团的成员数量却始终控制在两只手能数得过来的数字内，曾经有成员疑惑过为什么四五年级一百五十多个接近成年的向导仅仅只用十来个人来接应管理，除了累死人数最多的通用感知控制系首席外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现在的事态就很能说明答案。在需要决策的时候，多一个人加入讨论就是多一个不确定因素，会导致做决定的时间呈几何倍增式延长——而他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三日月宗近的半身像出现在会议室的投屏里。第一次见面的下马威印象实在太过深刻，首席们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不自在居多，在彼此低声讨论完毕后，感知理论系的学姐清了清嗓子，试图表情自然地向他征求意见：“既然我们的合作已经决定了——那么三日月先生，您对我们今天下午的会谈有什么出于‘盟友’角度的经验吗？”
今天上午首席团的例会上特地外场联系了他，当然不是为了找他来旁听的，三日月宗近很有自觉地坐直身体，微笑的表情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任何破绽：“唔，说起意见倒真的还是有的——只是我出于遇事多想几步的大人给各位的一点小提议，不强求各位遵守，这样也可以吗？”
虽然他的用语很谦逊，但首席们已经不会被他的表象欺骗了，一个个坐得比他还笔直，表情完美诠释何谓“洗耳恭听”。
“各位现在是在中枢塔顶楼的会议室吗？”虽然没进过中枢塔，但这位哨兵却说得仿佛亲眼见过那般笃定，“中枢塔的一侧和哨兵学院有连通，而哨兵学院的防御系统可不像塔这边那样无懈可击；政府没法派人进入塔，但他们可以从哨兵学院迂回过去，再加上中枢塔里还有塔之前的管理层级——我的建议是，今天下午各位最好不要留在中枢塔开会，以免被政府方的势力潜入后一网打尽。”
这一点，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
所有向导都是表情一凛。
向导塔已经受过一次袭击，袭击者被证明是从隔壁哨兵学院偷渡而来，直接导致了两位导师一死一伤；而最近宿舍区里的罗密欧哨兵事件更是闹得鸡飞狗跳，这群地鼠似的哨兵学员简直让负责管理的首席们恨不得在塔和学院之间的隔离网外砌一堵水泥墙再通上高压电网——事实证明哨兵学院的防御就是个筛子，他们可以不在乎，但与他们仅有一墙之隔的向导塔不得不在乎。
“……中午十二点以后我们会将整个向导塔封锁起来，然后再增派两组机器人对塔内进行侦查。”又一轮讨论后，人类感知学的首席一锤定音，“有些材料禁止带出研究区，所以我会在研究室连入视频会谈。”
“我们剩下的分成两组，在图书馆和教学区各开一个小会议室连入会谈。”感知通用控制系的首席轻柔地接下他的话，然后看向山姥切国広，“山姥切君，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单独到清姬老师的会议室去？”她微微一笑，在后辈疑惑不解的目光里说出了理由，“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源中将已经有偏向我们的倾向了——我们需要他的立场动摇得再厉害一些。”
前有三日月宗近用清姬的安危钓来这位实权中将与他谈话，后有感知通用控制系的学姐利用这一点继续扩大他们的有利面——真不愧是未来志愿要往政界走的前辈，这一招目的说出来人人都懂，但能想到这一步的才是难得。山姥切国広带着敬畏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谢谢您愿意提醒我们。”一位首席郑重其事地向他道谢。
光屏里的哨兵一直在注视着山姥切国広的方向，闻言才把视线转移回来，微微点了点头：“不必这么客气。”
首席们彼此间交换了数个眼神。沉默在空气中浮动了一阵，被另一位五年级首席打破：“三日月先生，关于您之前提出的合作，为何您坚持选定山姥切君？他还只是三年级，能力也许并不能达到您的期望，探索向导塔可能会遭遇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是否能让其他首席代替他去……”
“不行。”三日月宗近一口回绝，端丽秀雅的容貌加上柔和微笑简直赏心悦目到了极致，可话里的强硬意味也同样一览无余，“我可以做出其他的让步，唯独这一点不会退让——在寻找答案的‘钥匙’时，世族与向导塔的合作，只能由我和山姥切君共同执行。”
眼见这一点无法在短时间内达成共识，马上就要和联邦政府会谈的首席们不愿意得罪他，面面相觑后，终究还是无奈地跳过了这个议案。首席们的例会在10点半结束，前脚三日月宗近在光屏上刚刚消失，山姥切国広后脚就被学姐们痛心疾首的目光包围，吓得他几乎原地起跳，如果有一个猫爬架摆在这里，他说不定这会儿已经窜到了最顶上——
“好了好了，山姥切君是男孩子，吃不了亏的。”一位男首席开了口，试图安抚护幼情节集体发作的女孩子们，“三日月先生是个那么强大的哨兵，我相信他在一起行动的时候会考虑到向导的安危的。”
“说起来，为什么三日月先生这么坚持要选山姥切君一起行动？难道是看你长得漂亮吗？”有人好奇地问。
[西历2206年1月2日，上午十点一刻。
“结论已经很明显了，我们需要一个盟友。”人类感知学首席以近乎放弃的语调说出了这个结论，然后抬眼看了一圈四周与他一样疲惫的首席们，“一个会考虑向导诉求的，立场公正的盟友。哪怕只是帮我们度过这次危机的临时盟友也好，我们没法独自与联邦政府为敌——而在这次闭塔事件后，我能想到的政府最温和的做法就是换上新的管理层级延续旧制度。”
“我觉得世族可以。”一个女首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三日月先生虽然态度强硬，但他毕竟是第一个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合作的人，身后也有不容小觑的势力。而且他还是联邦的少将，在体制内也能为我们减轻不小的压力。”
首席们互相对视，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迷茫和无奈。他们现在的情形就像是会游泳的人被扔进了茫茫大海，虽然短时间内不至于溺水而亡但也绝对坚持不了太久，这个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稻草又只有一根。
他们只能选择抓住这只伸过来的手。
“我也同意。”他们年龄最小的首席出言表态，“联邦现在的政治形态我不是很懂，但是从诉求来说我觉得世族比联邦政府要好——三日月先生要求的比政府要少太多太多了。”
简单但是很有道理。首席们心有戚戚焉地表示同意。
“……有些不甘心。”感知通用控制系的女首席思索着，轻声开口，“如果能提前知道政府方的筹码是什么就好了——只有世族一方向我们伸出援手的话，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必须接受不是吗？如果能有比较的话……”
山姥切国広轻轻敲了敲桌子。迎上前辈们聚集过来的目光，他想了想，然后抛下一颗炸弹：“前辈们听说过新选组吗？”
会议室一时间陷入了被炮火轰炸后的绝对平静中——然而这平静只持续了三秒，然后整个会议室嗡地一声吵了起来，有人在互相讨论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有人在分析二者优劣，有人在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没有人傻乎乎地问“新选组是谁”。
看来大家的论文都是同一个数据来源。
“新选组……倒是个好选择，而且他们作为自由哨兵组织，肯定也很希望和向导塔合作。”感知通用控制系的学姐揉着额头，似乎是在权衡利弊，然后转过头去问提出这个建议的学弟：“山姥切君，你觉得，我们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筹码主动联系上新选组？”
回答她的是山姥切国広放在桌上的一本书。
“那天三日月先生提出他的要求后，我就开始调查了——现在查出了点眉目。向导塔里其实隐藏着非常重要、可能会直接改变联邦现有格局的东西。”向导历史学三年级的首席把站起来，点开一个空白的光屏，“之前和人类感知学的前辈谈过以后我们都确认了，我调查到的东西应该是真的。”
“这个被他们称为‘钥匙’的东西，世族想要，新选组同样也想要。”]
“不要说我漂亮。”反驳了前辈一句，山姥切国広面无表情地趴在桌子上，“我觉得三日月先生坚持选择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是向导历史学的首席，未来注定了会不结合留在塔里。世族的领袖多少要顾及一些他方势力吧，他年年来向导塔相亲，还不是每年谁都没看中？”
有理有据，所有前辈们都被这个硬核的理由说服了。人类感知学首席一直在旁观他们的交谈，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唉，我一直很羡慕向导历史学的这个不成文规定，要是我也能选择不和哨兵结合就好了。”
“身为向导的表率，你说这种话真的好吗？”首席里有和他比较熟的开起了玩笑。
“我认真的。”回应他的是这位吊儿郎当的首席难得的认真神色，“我不信你们所有人都没想过这个。”
所有人都沉默了。
西历2206年1月6日，中午十二点三十分。
随随便便地塞了个三明治作为午餐，山姥切国広抱着所有可能会用到的资料走进研究区，决定先在清姬的办公室里最后梳理一遍。明明手环终端里已经有备份了，他却依然偏好纸质文件，这种沉甸甸的重量能给他以“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的安心感。
然后他在清姬的办公室里迎面撞上了石切丸。
这场面一下子让山姥切国広的安心感摔得粉粉碎，拼都拼不回来——他在哨兵的终端里见过一两次这个男人，知道他是三日月宗近的族亲，可这个时候在向导塔里见到新面孔，不管眼前这位看起来脾气有多好，身份是什么，都只能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石切丸先生，您在这里做什么？”
“三日月刚刚感知有点失控，我过来紧急处理一下。”身材高大的向导解释了一句，头疼地揉着额角，“给他做梳理真是越来越难了——原本他只是心理上的不愿意，现在都发展到生理排斥了，我差点被[绀]直接攻击。”
“三日月先生没事吧？”山姥切国広谨慎地问了一句。
“……现在没事了。”石切丸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进去吧。”
为什么三条家的这两个人能够在向导塔里来去自如，这种问题山姥切国広已经不准备为难自己了——他打开门，果然见到三日月宗近依约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绀趴在他脚边，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板。
“三日月先生。”
“切国，欢迎回来唷。”
[西历2206年1月1日，下午四点二十分。
“不用这么为难。事实上，主动权是掌握在向导塔手里的。”听完他的话，哨兵无声地叹了口气，“事情来得这么快，足见联邦政府的态度有多急切——只要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挥霍在谈判桌上，那么向导塔就还有机会翻盘。”
“我……一个人想过一点。”山姥切国広喃喃，一夜没睡的眼下挂着两个吓人的黑眼圈，“我觉得有解决的办法，但是每次提出以后就会马上被自己反驳——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没法去和前辈们说……”
坐在他对面的三日月宗近轻轻敲了敲桌子。
“这件事的确是很复杂，但抽丝剥茧后本质反而很简单——你需要做的，就是利用递到手边的资源去牵制对方，不让局势向他们有利的方向偏斜，然后在这样的基础上，说出你查到的真相。世族在权利上足以与联邦政府抗衡，那么就请你利用我来制约政府；而隐在水面下的‘维新派’，就用同样隐在水面下的另一个组织去制衡它。”
“……新选组。”向导立刻反应过来了。
“没错。”三日月宗近对他竖起第二根手指，“切国，鉴于所有破局的线索都堆在你手里，第二要紧的是考虑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在向导塔内需要和你的前辈们坦白哪些内容？和新选组要说到哪一步才能诱引他出手干涉维新派？在前者面前，你和我的关系维持在哪一个阶段？在后者面前呢？最后一点，这一切的先后顺序，你准备怎么安排？”
随着问题一个一个提出，山姥切国広的眼睛一点点变亮。
他没有立刻应声，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给出肯定的答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该做好的准备都完成了，没必要再逼着自己看一遍，现在不抓紧时间休息的话，下午有可能会犯困走神的。”三日月宗近对他伸出手。
山姥切瞪了他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他。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发生的这一切，总之，联邦政府终于在这么多年后再一次将自己摆在了和向导塔同等地位的谈判桌上，这代表着形势的发展还是逼他们让了一步，从这一点上来说，需要紧张的是联邦政府，不是你们。”三日月宗近拿过资料随手往桌上一放，一边开口安抚他的情绪。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有我的推手，也有你的推手，三日月先生。”向导并不特别领情，“对于接下来的发展，我当然会在意——如果我们搞砸了怎么办？”
虽然和室友说得很光棍，但在年长的哨兵面前，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事到临头的手足无措。
下一秒，哨兵伸出的手轻柔地握住了他的。
离会谈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向导塔内的首席们已经开始测试信号。
“不用怕——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我就在这里。能往前走当然最好，如果被逼后退，我和世族顶在你们的背后。”
顿了一下，三日月宗近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后背上。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今天，我们将书写第三联邦区全新的历史。”
西历2205年12月31日上午七点一刻，终于察觉向导塔开放通讯的联邦政府致电向导塔，发出会谈邀请。
西历2206年1月6日下午一点，第三联邦区政府与向导塔第一次会谈正式开始。
（Chapter 41 Writing history [1] End）
